《青春默示录(上)》
*是嘟桑@三叶Mitsuha 的稿,校园pa幻塔索斯x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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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落在黑板上,笔划拼凑出一个名字——幻塔索斯。
“我是幻塔索斯。”她不像亚洲人,却也不是太陌生扎眼的长相,在讲台上笑得眉眼弯弯,“很高兴加入这个班级,请各位多多关照。”
老师指给她最后一排的空位,“新同学就先在这里坐吧。”
唯一的空位——在最后一排,靠近窗户,是让叶的身边。
转学生拎起一点校裙的边角,走到空闲的桌椅旁,把书包放下,随她而来的是一股清淡的香气,像街角盛开的茉莉花。她偏头对上让叶的目光,友善地莞尔一笑。
让叶礼貌性地点头,就没再看这位新同桌。
漂亮的转学生总是惹人眼球,但是早上的课还得照常上。
第一节是数学课……天底下头号莫名其妙的东西。让叶倚在墙边,借窗帘遮住半张脸,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上课犯困。
“同学。”幻塔索斯把摊开的课本推过来些,“我们的进度是到这里了吗?”
让叶扫了一眼书,“下一章。”
“这里?”幻塔索斯铺平下一章的页面,看过来,那双格外明丽的眼里映让叶的影子。
“嗯。”让叶瞄了一眼,老师没注意到这边,靠着白瓷砖犯起懒来。
幻塔索斯笑靥如花,“谢谢你,同桌。”
老师总是热爱拖堂,一节课连着一节课,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人凑到转学生身边来,直到上午的课程结束,午休时间,班长才来问候。
“让叶是学习委员,”班长为她介绍,“既然是同桌,就麻烦让叶带幻塔索斯同学熟悉一下校园了。”
让叶没吭声,幻塔索斯笑眯眯地向班长道了谢。
“你想去哪里?”让叶把桌面上的课本合好,收起来,整整齐齐地摞在桌角,“图书馆、宿舍、食堂……我会给你指路。”
幻塔索斯眨眨眼,“新同桌不亲自带我去看看吗?”
她这么说着,拿起了让叶的一支笔,在笔盒里平整摆放好。在让叶这个角度,刚好看清幻塔索斯的指尖泛出光泽——那是一层透明的指甲油。
“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让叶站起身,自上而下地俯身幻塔索斯,“现在是食堂供应午餐的时候。”
让叶只负责带路到食堂,其他一概不管。等到午休快要结束,幻塔索斯出现在座位上,身上的花香味淡了很多。
下午的课也有趣不到哪里去,还更容易睡着。让叶听了满耳朵外语,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伸手去文具盒里摸笔,却先摸出来一只红色的千纸鹤。
她看了一眼她的同桌。幻塔索斯故作惊讶地摆出一个“呀”的口型,却还有几分得意般望向那只千纸鹤。
千纸鹤被让叶放在了幻塔索斯桌角,她也没说什么。
刚开学第一周,还没有晚自习,下午第四节课后就可以直接回宿舍。女孩大多出双入对地回去,但让叶从来独自一人。她是上学期转来的转学生,宿舍也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现在恐怕不是了。
“晚上好,新室友。”幻塔索斯坐在床边,笑着向她打招呼。
让叶早就预料到她们可能在同一寝室,因此也没有太惊讶。她点点头,把书包随意抛在了床上。
或许是早上来不及,幻塔索斯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没有收拾。让叶认出幻塔索斯的背包是某个相当昂贵的品牌,她从背包里取出来的东西也各有名气,顿时就在心里为这位新室友下了定义——被宠爱的娇气大小姐。
幻塔索斯能把饱受诟病的校裙都穿得像偶像剧里的校园女神,她天然就有这样的气质。
“抱歉,借放一下。”幻塔索斯边说着,从包里抱出八九样化妆品,堆在让叶干净的桌面上。
那些香粉味实在和让叶的生活格格不入,她干瞪着那些瓶瓶罐罐好一会儿,道:“学校内禁止学生化妆。”
幻塔索斯无辜地眨眨眼,“我知道呀。”
她拿起一支口红,并不打开,在唇边虚比过去。
就算没有涂口红,她的嘴唇上也有一层唇膏,在台灯光下细微闪着,随她的一笑弯出一道小小的光弧。她发边一枚五芒星发卡也在台灯光里折射出类似宝石的光芒,和她的眼瞳一样闪亮。
让叶从包里拿出作业,挡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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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三角函数已经讲了三遍了,耶人还是没搞明白这个sin是怎么忽然就变成cos了。让叶手里的数学书已经卷成筒,差一点就要砸下去了。
“到底为什么啊!”耶人大声嚷,“这道题有问题吧!”
“你是笨蛋吗?”天马凑过来看了一眼题目,“可以求导啊!”
“你才是笨蛋,”耶人把题怼到天马面前,“这都不是导数大题。”
“不是导数大题难道不可以求导做吗?”
让叶给这俩人挨个来了一下,把笔记本摊开丢在桌上,“是公式。”
“哦……”
“学习委员——”幻塔索斯抱着一叠作业本走过来,隔着一张桌子和让叶对视,“这么忙呀?”
“数学小组的任务。”让叶示意了下课桌上那两个,“你也被划进了我们组。这张卷子有哪里不明白?”
幻塔索斯笑笑,“学习委员要帮我补习吗?”
耶人揶揄道:“让叶可会教人了,特别是数学。”
让叶按捺住了再要砸下去的手,朝幻塔索斯点点头,“如果你需要的话。”
那一叠化学作业被幻塔索斯随意搁在了天马桌上,她拎着一本作业本,递到让叶眼前。
让叶听见一声清脆的微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来自幻塔索斯手腕上的手链,草莓晶中间挂着一枚银铃铛。
银铃随着幻塔索斯的动作摇晃,她翻开作业本一页,指给让叶一道题目,用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看着让叶,“可以教我吗?让叶同学。”
“这道题很简单。”让叶看着题干上标注的“二模第三题”字样,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幻塔索斯:“可是我不会呀,这不是空着吗?”
空着难道不是因为这只是随手翻开的一页,都还没有写到这里吗?
“叮叮——”
“啊呀,上课了。”幻塔索斯把作业本一合,擦着让叶的肩膀走了过去,“那我就自习课再来问好啦。”
化学老师进门先宣布新来的幻塔索斯同学成为了化学课代表,等同学鼓掌完再开始讲课。
幻塔索斯一副认真听课记笔记的样子,如果不是让叶就是她的同桌,知道她课桌上的是自己的辅导书,几乎也被骗过去了。等老师的注意挪开,她从自己的笔袋里拿出一个蓝色四叶草挂坠,绑在了让叶笔盒的拉链上。
“海蓝宝。很适合让叶同学眼睛的颜色。”她轻声道。
让叶的笔盒都还是辅导机构在校门口宣传的时候赠送的广告笔盒,绝对说不上好看。她也不像别人那样有各种精致漂亮的文具放在笔盒里,这一片海蓝宝四叶草缀在拉链上,就好像荒野上开着一朵晶莹小花。
她本来想拒绝的,但看着幻塔索斯,最终只是把四叶草收好,“谢谢。”
幻塔索斯转转笔,笑了一下。
“听说二班新来了一个转学生,二班的人都说很漂亮呢。”
“去年二班是不是也有转学生?怎么都在一个班啊。”
今天食堂的菜很不错,排队的人也很多,让叶打完菜,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让叶同学。”幻塔索斯端着盘子走过来,在让叶对面的座位前停步,略歪一下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让叶忙着吃饭,抬头看了她一眼。
幻塔索斯自觉坐下来,从校服外套里拿出一瓶易拉罐桃汁,放在让叶餐盘的饮料位上。
“不太清楚你喜欢什么口味。”幻塔索斯又拿出一瓶,拉开拉环,“不过这个桃汁很纯。”
让叶也打开易拉罐,“谢谢。”
“让叶!”队伍里的天马跑过来,耶人迫不得已得给他占着位置。
“呀,还有幻塔索斯同学。”天马一手一根烤肉肠,分给她们,“我和耶人抢到了好多!”
幻塔索斯:“谢谢你呀。”
天马挠挠头,走了。
让叶从口袋里找出一包餐巾纸,放在边上——肉肠上的油顺着木棍下滴,如果沾到手上就太不好。
今天幻塔索斯的小指盖涂了浅紫色的指甲油。
幻塔索斯似乎有些意外,眼珠一转,倒安然接受了让叶的好意。
“啊呀,”她忽然托腮,盯住让叶的右耳,“让叶同学耳朵上的是伤疤吗?还是……耳洞呢?”
“家里的传统。”让叶下意识抬手,却没有什么动作。那点痕迹在她的耳朵上几乎不能被发觉——至少幻塔索斯是头一个注意到的。
“在耳骨吗?还是好几个。”幻塔索斯煞有介事般点点头,“很特别的传统。”
让叶仿若未闻,喝了一口桃汁……这居然还是碳酸饮料。
“回班吗?”幻塔索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向让叶抛了个媚眼,“午休要开始了,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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