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太烂 罚款两万

【大小艾修】《大雪》

《大雪》

*剧情忘光了,造谣大三角

————开始————

“喂,你凑到那家伙跟前去做什么?自讨苦吃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迪斯马斯克正坐在圣域附近的酒馆里。他半个月没修过的胡子拉茬,一件老头背心松松垮垮地套着,浓重的酒气醺醺地黏在他身上。他晃晃酒杯,倾身往修罗那边靠过去,拖着刻意拉长的音调,“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他不会。”

“哈哈。”迪斯马斯克干笑两声,“你就这么信他?”

“他毕竟是……那个人的弟弟。”

那个人是仁德的化身,任何对于他品德的挑剔都如同恶意的苛责……哪怕他最终背叛了圣域,背叛了信仰。

 

那是圣域难得的大雪年份,西风送来大西洋的温柔,初雪就持续了一夜,圣域的土石尘沙都被白雪掩埋,白得澈净又浩荡。那时候修罗哪里会想到什么白雪底下掩藏的血与火呢?那可是他短暂的少年时光,阿布罗狄不满地告诉他自己的玫瑰被冻死了不少,而他一出门就看见艾俄洛斯站在雪地里,腿边跟着个点儿大的孩子——五岁大的艾欧里亚,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艾欧里亚坐在射手宫立柱前的雪地上,被艾俄洛斯裹得毛茸茸,像只鬃毛金色的小狮子。他怀里抱着一捧雪,糊成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修罗一眼就认出那雪人是艾俄洛斯,因为艾俄洛斯的红头带被拆了下来,交由艾欧里亚绑在了雪人头上。

在圣斗士的训练之外,艾俄洛斯始终是个溺爱弟弟的大哥。也不奇怪,他对圣域中其他人都有亲兄弟般的关怀,对唯一的血脉弟弟更加宠爱也是情理之中。谁也不担心艾俄洛斯对艾欧里亚的溺爱,这头小狮子将来一定会是向他哥哥一样出色的圣斗士,哪怕年岁尚小也已经显露不凡的天资。

艾俄洛斯朝他笑笑,“修罗,想要打雪仗吗?”

修罗摇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艾俄洛斯:“你才多大……雅典可几年没有这样大的雪了。”

说着他已经攥了一个松散的小雪球,以他逆风搭箭的准头扔进了修罗怀里。

纵然这是拙劣的激将,修罗也愿意配合。他们在射手宫门口随地取材,雪球漫天飞跃,砸得射手宫满地都是雪渍。艾俄洛斯的训练服胸口湿了一片,他甩甩头,卷发里又落下来一片碎雪。

一个雪球横空飞来,砸在了艾欧里亚的雪人脑袋上。

遭遇重创的雪人勉为其难地再支持了几秒,脑袋一歪,碎了。

捧着那条红头带,艾欧里亚委屈巴巴地看着艾俄洛斯。

艾俄洛斯只好开始哄孩子,说得艾欧里亚开心了之后和他一起堆雪人。一大一小两个,他指着一个说是哥哥,另一个是弟弟。艾欧里亚执着地把红头带给大雪人扎好,指指小雪人,又指指自己。

“还应该有一个。”在两个雪人旁边,艾俄洛斯捏起一捧雪,堆出一个没什么辨识特质的小雪人,大小居中,“猜猜这是谁?”

想想,他又去墙角拔了根枯草来,插在雪人身上。

“修罗哥哥!”艾欧里亚超大声喊。

“嗯。”艾俄洛斯笑起来,望向站在兄弟俩背后五步外的修罗,“是修罗哥哥。”

 

艾欧里亚在雪球大战中由于年龄劣势惨败,跑去天蝎宫找米罗一决胜负。修罗把冻红了的手藏在背后,却被艾俄洛斯一把抓出来。

艾俄洛斯拿下射手宫里的一块软巾——那是穆送的礼物,手工织的羊绒围巾,然而在雅典这种气候下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他用围巾擦去修罗手上的雪水,再给两只手严严实实裹了起来,“不好好保护的话是会得冻疮的。摩羯座的圣剑可不能生锈了啊。”

修罗局促地想把手抽出来,居然没成功。

那个人用一双碧透的双眼装下他,装下仍在缓缓飘落的雪天,与白茫茫的圣域四野。

艾俄洛斯摸了摸修罗的发顶,离开射手宫。

算是好梦吧。

窗外是比梦中更大的雪,西班牙直面大西洋的烈风,雪也比地中海来得更重。窗户已经基本被雪糊住,茫茫一片白,什么也看不清。

修罗被冬风吹醒,最后一点梦幻的余温也消散干净。

这项在西班牙执行的任务本应由他解决,然而艾欧里亚为了证明自己,这些年时常抢着接受教皇布置的任务……他以“监督”的名义向教皇请求了暗地跟随。

艾欧里亚不太见到这样的大雪。

修罗收敛了所有小宇宙,跟在艾欧里亚身后。

这头小狮子已远远超过了他哥哥的年纪,身量也与当初的艾俄洛斯差别很大,但如果艾俄洛斯能活到这个岁数应该也有与他相差无几的背影。不过修罗不会认错他们……艾欧里亚背着沉重的圣衣箱,在西班牙小城街巷的厚厚雪地里,驻足在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面前,那一下偏头时的落寞神情,怎么也不会是艾俄洛斯会有的。

这样的神情是因我才有的。修罗被刺痛,将自己隐进拐角的砖墙后,不会被艾欧里亚察觉。

不管是否是出于教皇的命令,艾俄洛斯确实亡于他的圣剑下。

这个孩子本来可以一直在兄长的溺爱下长大,没必要顶着骂名,成为孑然孤立的狮子座圣斗士。他还那么年轻,何以有那样落寞的神情?

蹲在雪人前喊他“修罗哥哥”的小艾欧里亚不会回来了。

这条巷子并不长,但艾欧里亚并没有急于走出去。

他蹲在那个小雪人旁边,有些生疏地拢起一抔雪,堆在一旁。或许又是觉得哪里不对,把雪堆压实了握在手心,在雪地里轻轻滚动,沾着轻浮的雪尘变大。直到滚出个有人头大的雪球,他才稳当放下,又折腾起另一颗雪球来。

这么些年,艾欧里亚堆雪球的手法还没怎么变。

一个没鼻子没眼的雪人成形,和先前那个小雪人并排站,都有一种呆头呆脑的可爱。

艾欧里亚扯下了手上的护腕绷带,绑在了大雪人头上。

他在两个雪人面前蹲了好一会儿,又望向那头巷子的出口。出口连接另一条街道,这时候,马路上也飘着雪。

遥远的童年时光只能存在于这一线小巷间,走出去就已经是苍凉落拓的此世。

一辆轿车从巷口飞掠去,艾欧里亚已在茫茫雪地里没了踪影。唯独慢半拍的雪风吹过那两个磕碜的小雪人,布带颤巍巍地招摇。

修罗这才跟上去,捡走了那条毛了边的绷带。

“你认为,他已经完全值得信任了?”教皇高居宝座上,青铜面具泛着冷冷的光。

“是的。”修罗单膝跪在阶下,“艾欧里亚已经是合格的圣斗士,我相信他。”

“你还记得那时候吗?”在教皇的声音之外,教皇厅的壁炉烧着,炭火噼啪作响,几乎要将话音遮过去,“他离开训练场,跑到悬崖下的那次。”

“嗯。”修罗当然记得。

那是艾俄洛斯常练拳的悬崖,艾欧里亚从训练场落荒而逃,躲在了悬崖下。那天下了大雨,陡峭的悬崖无法遮蔽他,他只能靠在哥哥留下的拳印上,握住这一点温情的痕迹。修罗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湿透,像一只狼狈的流浪猫,却有着狮子才会有的凶煞锋锐的一双眼睛。他还稚嫩,他的仇恨也稚嫩。他不懂什么叫隐忍,他的恨意是烧荒的火,迎风而长,大雨也淋不灭。

一面是至亲,一面是仇敌。从艾俄洛斯死去的那天起,艾欧里亚就做不了孩子了。

修罗早已经做好准备。他会代替艾俄洛斯,用一生去偿还他所亏欠的。

往后,艾欧里亚却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艾欧里亚会特意绕开他离开摩羯宫的时间,尽量让两人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了一面。

恨火熄灭,可是焦黑的大地不会复原。他们都回不到原点了。

“如果他让你痛苦,你应该远离他,而不是靠近他。”教皇从宝座上站起身,走到积了薄雪的窗前,“这是我的忠告。西班牙应该落了大雪吧?”

“嗯。大雪。”修罗不明所以,但也老实应了。

“雅典今晚也有大雪。”教皇仿佛是站在雪风中,“不远了。”

 

离开教皇厅,满阶魔宫玫瑰都覆上了白雪,像烈火一样红着。

站在摩羯宫里可以直接望见射手宫,那里常年空荡,所有人对其讳莫如深。

但是雪要落下来的时候,还是一视同仁地覆盖了它。

在射手宫荒芜的阶梯上,艾欧里亚站在那里,天光不明,他的背影没有影子。今日的地中海都没有多余的阳光,无法点亮他的灿烂。

他回过头,对上修罗的目光。

更大的雪落了下来,风雪肆虐在射手宫与摩羯宫之间这段短短的路途中。

在迷乱的雪风中,他是否想起曾经仰望过的人?是否想起曾经辜负他的人?他是否看见未来呢?他是否能从硬冷的外壳下剖出生动的魂灵,去触碰那颗心呢?

而艾欧里亚收回视线——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今天,地中海没有阳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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