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太烂 罚款两万

【隆撒】《错误》

《错误》

*不懂前男友永别

————开始————

狄蒂丝和苏兰特勒令加隆这次一定要穿上正装——这可是他们海界与圣域唯一一次正式往来。波塞顿还在瓶子里,那么能代表海界出席的就是加隆和苏兰特。

朱利安?指望不上的。那小伙子据说已经跑到南美去探访部落文明了。

苏兰特已经给加隆演示三遍领带该怎么打了。加隆拿着那根据说很贵的布条绕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最后伸手一拽——打了个死结。

加隆把领带抠开,扯了扯自己褶住的衣领。

镜子里那个人不那么年轻,不像那些闯完十二宫又拆了七圣柱的孩子那样有活力,但也是战士巅峰的好年纪。据说艾俄洛斯被复活后保持了十四岁的身体状态,那么现在这个年纪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和撒加。

加隆曾经见过老教皇面具下的脸:苍老、疲倦、皱纹遍布。那是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人,已经风烛残年,摇摇欲坠。他不曾想象过撒加老去的样子,如果他也能活到老去的那天,他就不用想象。曾经他身穿鳞衣,看着水面倒影里的自己,自觉已经和撒加千差万别。一辈子活在面具下的撒加会是什么样?那家伙有哀愁无限的眉眼,看谁都像是垂怜,他加隆可不会这样。他自认在十多年的殊途中,年少时的似是而非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然而他见了撒加一面——就那一照面的光景,还不够看清夜幕里的双子座圣衣究竟变成了什么颜色,他却看清了,他们还是没变。

气质已经大相径庭,举手投足也不会像原来那样相似……但他还是找到了光阴里掩藏的熟稔痕迹。撒加还是撒加,加隆还是加隆。他们最相似的不是外貌,是各自孤注一掷的无望命途。

原来宿命那么早,早在海角之下就已经揭开帷幕。

他对着镜子,把略敞开的衬衫领口捏住,试着皱起眉——他可以轻易地将这张脸拿捏成撒加的样子。他连眉头的细小皱纹都注意到,稍微抿唇,好像真的是撒加在镜面中审视什么。不过这本事他维持不住多久,破功不过转眼。

谁愿做撒加呀?加隆一把把上了发胶的头发揉乱,继续研究那根破布带子去,不忘对着镜子啐一口。

撒加,全天下最不自由的人,全天下最犹豫纠结优柔寡断的人,也是全天下最铁石心肠的混蛋——谁愿做撒加呀?亲弟弟都能二话不说关进死地不管不顾十多年,偏偏还能骗得人人信他霁月光风,面具戴在脸上都摘不下来了。天底下头一号的苦厄就在他头上了。

加隆恨不得去圣域拿个喇叭说:离撒加越远越好!

这家伙对外人百般迁就,让人以为他真是什么好东西了,一旦被他划进“自己人”的范畴,那可是好不手软,六亲不认。

“加隆!”

狄蒂丝在门外喊,“还没有好吗?你系领带需要多久?”

“啊……”加隆手指也被缠进结里,抓狂道,“我系不上啊!”

门被一脚蹬开。

雅典娜回来之后,圣域的代表就成为了女神和教皇两个。此二人都和加隆旧事不少。当初他放着双子座圣衣不要跑回海界,也有不想对付圣域那对破事的原因在。

不过这时候看,该来的还是要来。

穆和他不熟,只是礼貌地笑笑,为他们带路。

双子宫空荡荡,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这不过是十二宫的一小段路途,哪怕明知道加隆的身份他们也没有多留。

这种正式的会面,黄金圣斗士会在教皇厅陪同,他们路上正好碰见刚动身的沙加。沙加在加隆面前停驻了一会儿,高深莫测地笑笑,披风飘飘地走了。

加隆:“?”

加隆:“难道这是你们圣域的什么特殊习俗吗?”

穆面不改色,“纯属个人行为——是个例。”

或许是由于波塞顿已经不在,他们几个海将军没事也不会掀什么风浪,这次圣域的态度相当友好。撒加戴着面具人模狗样,雅典娜和和气气,不论是加隆还是苏兰特都对她很有好感。

从教皇厅出来后加隆和米罗勾肩搭背地去溜了一圈,加隆忽然想起来,问一嘴,“爱琴海那点事还没商量清楚呢,估计还得留一天,圣域边上有酒店吗?”

“当然有啊,雅典娜给你们定了两间房。”米罗顿住脚步,“哦对了,教皇特意提了你,说你在双子宫就好。”

“什么?”加隆大叫,“我?为什么?这样合适吗!”

“别问我啊。”米罗拍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问你哥去。”

 

加隆最终还是躺在了双子宫的床上。

苏兰特和狄蒂丝都在酒店,知道加隆得留在圣域内的时候苏兰特用眼神询问了他是不是要被圣域绑架了,需不需要他们救援。加隆……加隆摆摆手,让这两位快走。

这张床,加隆躺过,撒加也躺过。他都没心思抱怨圣域是不是穷得买不起新床了。他躺在床上,床单被压出褶皱,很多年前他和撒加争抢被子,床单往往被祸害成一坨烂布,撒加虽是哥哥但完全不会让他,最后加隆拿床单裹着对付过去的时候可不少。

加隆学到的第一句脏话用来骂撒加了,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是这么熟悉双子宫,他熟悉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夜晚,他熟悉在立柱间抬头望见的月亮……与远山外波澜闪烁的爱琴海。在少年时,爱琴海好像那么远,他从十二宫下来,要疾跑着跨过村落与矮丘,等到耳边的风停下,他赤脚踩进潮湿的沙滩,这才算与爱琴海近了。

不过他不再像当初,他现在是大西洋的海将军,不再需要夜会情人似的触碰爱琴海。而如今他走上陆地,才是陌生又不合情理。

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说法,世界是一个大牢笼。

他和撒加被困住了这么多年,可他多爱自由啊,他多想……

另一个小宇宙出现在了双子宫。

加隆赶紧闭起眼,放平了呼吸,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半夜跑来的会是谁。

他本来可以直接坐起来,玩笑似的问一句“教皇大人有什么事啊”,或者是直接给撒加来一下,没什么诚意地道歉说自己没看清人。但是他没有,他伪装成毫无防备的样子,等待一场试探,或是一场交锋。他闭住了呼吸,于是听见心跳,但心跳也不会太响,他得留神听那些细微的动静:衣料摩擦、呼吸颤抖、脚步轻响……他得从这些静谧中,拼凑出那个人的神态动作。

哦,他还皱着眉吗?他试图看清这一切轮廓吗?他伸出手了吗?他在靠近吗?

夜色那么深,他藏得住自己吗?

加隆感觉到一只手指落在他的鼻梁上,缓慢下移。

“加隆。”

他的鼻梁被按了两下。

那家伙的语气近乎命令,“睁眼。”

加隆翻了个白眼,肆无忌惮地装起睡来。

撒加那儿没声了,加隆正琢磨这该怎么对付他这糟心老哥,一个冰凉的东西压在了他的嘴唇上。

“还不睁眼?”撒加语气如常,加隆差点就当真了……如果不是他没感觉到撒加的呼吸的话。

“你想做什么?”加隆起身揪住了教皇袍的领口,盯住了撒加那双他颠倒过也憎恶过的眼睛,“半夜来找你亲弟弟接吻?你有病吗?”

他半跪在床上,自然比撒加矮了一头,撒加便微微低头,俯视他。他对上那样的目光,好像十余年漂泊都烟消云散,好像他被推得更远,好像他永远无法回到他们的最初……曾经,他是最不会被撒加怜悯的人。

他不需要这种垂怜。

又何至于到这一步呢?他明明找得出那么多柔软暧昧的借口,他何至于血淋淋地走到这一步呢?

“你觉得我病了?”撒加反问。这时候他被加隆气势汹汹地逼迫着,看上去却是有一点温和、甚至是柔顺的。

加隆丢开他,“我说你疯了。”

“嗯。”撒加伸出手,捧住加隆半边脸,指腹就磨在耳根上,一下一下地磨蹭。

他始终垂眼,仿佛在压抑隐忍着什么,“那么我是疯了。”

那双哀愁着、闪烁着、神情着的眼呢?那是爱琴海上空飞掠过的炫目流星,他藏到哪儿去了?加隆多少次爱过这双眼,又多少次恨过……不会比爱琴海的浪潮吞没一块礁石的来去更难以计数。

“你是混蛋……”最后他的尾音含混不清,他扒住撒加肩头,用牙齿咬住撒加的下唇,不在乎血是不是渗出来,“你就是混蛋,撒加。”

他讨了一个满是愤怒与遗憾的吻,咬破了撒加的嘴唇,饮其血肉般深吻下去。他好像要借机咬碎横亘他们之间的道德、立场、爱恨,仅凭一把血骨去相贴,在夜色最深处粉碎一桩罪孽。他尝到爱了,尝到疼了,才松开唇齿,把嘴唇上的血丝含掉。

目光中,撒加捧起他的脸,“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可我最后发现,我还是会一错再错。”

end.

“爱是罪过吗?我如此爱你,难道是那么大的罪过吗?”

“比罪过还要命。”

“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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